9CaKrnK1mAL finance.huanqiu.comarticle中国不能做TPP“接盘侠”/e3pmh1hmp/e3ptlrdc9/e3ptltkc2中国不能做TPP“接盘侠”■国防科技大学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张乃千 赵博文日前,西方媒体关于中国参加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并将接替此前“退群”的美国成为“新群主”的传闻甚嚣尘上。然而,中国真的要当TPP的“新群主”吗?素有“经济北约”之称的TPP本就是将中国排除在外的贸易“新玩法”,而且已经超越了一般贸易协定牵扯上了诸多非经济因素。在TPP遭遇美国退出这一重大危机之时,中国是否有必要接手这一“烫手山芋”尚且值得思量,更何况TPP本身就包含许多将中国“排除在外”的条款,中国更不会盲目顶替美国做“接盘侠”。亚太地区经济近年来飞速发展,中国一定可以找寻到比TPP更好地、更符合本地区各国利益的贸易新方案。死生未卜的“经济北约”提起TPP这一有着“经济北约”之称的贸易关系协定,人们一定不陌生。在全球贸易规模急速发展、世界贸易组织(WTO)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球性贸易组织的今天,除贸易机制外还包含法律法规、社会团体、生态环境和商业模式等诸多制约的TPP又是从何而来? 其实,以降低关税为主要措施的WTO,主要关注贸易问题和多边议事规则,逐渐面临着严重的发展瓶颈。自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区域性贸易组织迅速发展,并呈现出低成本、多元化、生机勃勃等特性。2005年,TPP的前身“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正式签署,虽只有智利、新西兰、新加坡和文莱四个国家,但因TPP还对劳工、环境、知识产权、国有企业等敏感话题进行了规范,因此也被称为“21世纪的贸易协定”。TPP的真正转折来自美国的加入。2009年11月,奥巴马总统宣布美国将参与TPP谈判,并将其描述成促进美国就业和经济繁荣的贸易新标准。到2017年2月份之前,TPP已经走过了十几个年头,聚集了经济总量接近世界经济半壁江山的12个成员国,并成为美国主导成立的旨在推动亚太地区自由贸易的载体。从某种意义上讲,TPP在成立之初就未邀请中国加入,在美国的积极撮合下逐渐成为对中国实施经济打压和贸易封锁的工具。美国如此“忙前忙后”投入TPP,有其深刻的战略意图。奥巴马政府曾向世界明确宣布,决不能让中国来制定世界贸易规则,构建TPP实际上就是争夺国际贸易规则制定权。尤其是在美国经济实力大不如从前,中国加速发展并提出“一带一路”战略后,真正感到压力的美国才屈尊拉拢“小伙伴”开始贸易规则的谈判。但仔细研究TPP的规则就会发现,其中充斥着强调“美国第一”超越主权的规则,美国也可借助新型贸易规则实现对签约国的战略控制,最终将亚太地区全部变成诸如加拿大等内政外交完全听命于美国的忠实盟友。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随着特朗普政府在TPP这一问题上“群主退群”,TPP的剩余11个成员国面临着下一步怎么办的重要问题。因此,TPP成员国邀请中国参与美国退出后的成员国会议并力劝中国加入TPP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美国之所以退出TPP并不是这一“经济北约”无法像“经济岛链”一般锁住中国,而是因为TPP成本太大、副作用太强、搭便车人太多,致使美国不堪重负而最终放弃。中国又怎么可能沿袭TPP排斥中国的老规则,自己为自己带上锁链呢?后TPP时代又将谁主沉浮美国宣布退出TPP后,“大势已去”的TPP或将进入“后TPP时代”。就在特朗普正式下令美国退出TPP后,几个月前还发起针对中国、中资机构和华人“歇斯底里”攻击的澳大利亚迅速上演“变脸”戏法,立即公开表态希望TPP能吸引中国参与,令人瞠目结舌。此时澳大利亚等国希望中国加入TPP,主要是其在TPP上投入太多,美国退出后损失惨重,要求中国来继续“撑门面”符合其国家利益。然而,加入TPP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吗?我们不能忘了,TPP这一美国打造的围堵中国的“经济岛链”,一直是西方世界用来遏制中国发展的重要战略工具。TPP旨在设立一个排除中国在外、更为高标准的贸易体系,美国此前就一直借此指责中国的市场开放度不够,但事实上这一标准连美国自身都难以“够得着”。TPP对中国的威胁就在于,美国利用TPP可以从12个成员国市场上压缩中国商品的份额,甚至将中国商品排挤出去,这将对我国的贸易公平产生严峻挑战。TPP对中国带来的更多是战略挤压,尤其是在中国积极开展产业升级并推动“一带一路”战略时,TPP是作为“经济北约”用来对抗中国而出现的。即使如今美国告别了TPP,TPP的成员国也尚未就中国加入达成一致意见,尤其是原本寄希望借助TPP巩固美日同盟、压缩中国发展空间的日本,势必极力反对,中国又何必多费口舌。更何况,TPP的文本目前已经确定,经过多年谈判的各成员国早已在高标准自贸协定谈判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不仅是中国加入谈判以争取利益的空间被大幅压缩,尚无高标准自贸协定谈判经验的中国很有可能面临11个成员国的“攻守同盟”。最重要的是,中国本身并不具备领导TPP的能力,或者说是失去了美国的TPP已经“毫无意义”。即便是中国加入了,TPP各成员国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依旧会是一种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而作为美国应对中国的经济工具,TPP如果不大幅修改,中国绝无可能加入;如果大幅修改,中国其实也没必要加入。与其贸然加入TPP,中国倒不如借此机会去“取取经”。2013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协议正式提出,东盟10国和包括澳大利亚、中国、印度、日本、新西兰和韩国在内的地区贸易伙伴正在进行谈判。这一各参与方更为平等的协议早就被视为TPP的升级替代品。中国加入TPP会影响RCEP谈判进展,倒不如借此机会加快推动RCEP谈判,使其成为“后TPP时代”的“接班人”。亚太贸易格局面临重构目前,除TPP外,正在谈判中的两个涉及亚太地区的自由贸易协定也备受关注。一个是由东盟发起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另一个是由APEC牵头的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繁多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和TPP向中国抛来的橄榄枝,充分印证了亚太地区强劲的经济实力和中国对亚太地区经贸合作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未来,随着更加完善的自由贸易协定签署,亚太地区的贸易格局势必面临重构。TPP骑虎难下之时,RCEP迅速成为国际社会看好的热点。2017年2月27日,美国退出TPP后的首轮RCEP谈判在日本神户举行,共有16个参与国的约700名谈判官员参与了本轮谈判。虽然RCEP谈判并未达成新的协议,但目前普遍认为RCEP将取代TPP成为亚太地区最重要的贸易框架。毕竟,相比于TPP严苛到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的贸易标准,RCEP对环保、劳工、知识产权等要求更为宽松,更有利于调和协定内各成员国的利益纠葛。当前,中国针对TPP协定的态度尚不明朗,但已经在RCEP谈判上多次释放希望早日完成谈判的积极信号。毕竟,在“10+6”的大框架下,日本、韩国、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和中国的共同参与将带来不逊于TPP的贸易活力。而RCEP相比于TPP也不存在明显的“主导者”和“针对方”,各参与国更为平等。尤其是在澳大利亚、日本等发达国家与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利益诉求存在巨大差异的RCEP内部,时刻需要进行博弈,并不存在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领导者”,这就比“美国第一”的TPP更能调和不同国家的利益诉求。可以说,亚太地区贸易机制的构建,本就应该从推动亚太地区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最终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角度出发。由于历史原因和域外国家的涉足,亚太地区经济和贸易框架机制交错复杂,一体化进程面临诸多困难。此次美国退出TPP,恰恰为亚太地区贸易格局建立带来了新的契机,区域内国家完全可以从自身利益出发,探索出既符合国家利益又有助于实现区域一体化进程的新方案。TPP之后,RCEP、FTAAP等众多区域贸易合作和数不清的双边贸易协定都是亚太地区各国对经贸合作的制度探索。中国作为一个在亚太地区举足轻重的经济体和地区性大国,保持战略定力,汲取经验教训,更好地致力于构建平等互利的亚太地区贸易格局和制度,方为正道。1489962240000责编:凡闻中国军网148996224000011[]//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7/0318/20170318110942335.jpg
中国不能做TPP“接盘侠”■国防科技大学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张乃千 赵博文日前,西方媒体关于中国参加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并将接替此前“退群”的美国成为“新群主”的传闻甚嚣尘上。然而,中国真的要当TPP的“新群主”吗?素有“经济北约”之称的TPP本就是将中国排除在外的贸易“新玩法”,而且已经超越了一般贸易协定牵扯上了诸多非经济因素。在TPP遭遇美国退出这一重大危机之时,中国是否有必要接手这一“烫手山芋”尚且值得思量,更何况TPP本身就包含许多将中国“排除在外”的条款,中国更不会盲目顶替美国做“接盘侠”。亚太地区经济近年来飞速发展,中国一定可以找寻到比TPP更好地、更符合本地区各国利益的贸易新方案。死生未卜的“经济北约”提起TPP这一有着“经济北约”之称的贸易关系协定,人们一定不陌生。在全球贸易规模急速发展、世界贸易组织(WTO)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球性贸易组织的今天,除贸易机制外还包含法律法规、社会团体、生态环境和商业模式等诸多制约的TPP又是从何而来? 其实,以降低关税为主要措施的WTO,主要关注贸易问题和多边议事规则,逐渐面临着严重的发展瓶颈。自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区域性贸易组织迅速发展,并呈现出低成本、多元化、生机勃勃等特性。2005年,TPP的前身“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正式签署,虽只有智利、新西兰、新加坡和文莱四个国家,但因TPP还对劳工、环境、知识产权、国有企业等敏感话题进行了规范,因此也被称为“21世纪的贸易协定”。TPP的真正转折来自美国的加入。2009年11月,奥巴马总统宣布美国将参与TPP谈判,并将其描述成促进美国就业和经济繁荣的贸易新标准。到2017年2月份之前,TPP已经走过了十几个年头,聚集了经济总量接近世界经济半壁江山的12个成员国,并成为美国主导成立的旨在推动亚太地区自由贸易的载体。从某种意义上讲,TPP在成立之初就未邀请中国加入,在美国的积极撮合下逐渐成为对中国实施经济打压和贸易封锁的工具。美国如此“忙前忙后”投入TPP,有其深刻的战略意图。奥巴马政府曾向世界明确宣布,决不能让中国来制定世界贸易规则,构建TPP实际上就是争夺国际贸易规则制定权。尤其是在美国经济实力大不如从前,中国加速发展并提出“一带一路”战略后,真正感到压力的美国才屈尊拉拢“小伙伴”开始贸易规则的谈判。但仔细研究TPP的规则就会发现,其中充斥着强调“美国第一”超越主权的规则,美国也可借助新型贸易规则实现对签约国的战略控制,最终将亚太地区全部变成诸如加拿大等内政外交完全听命于美国的忠实盟友。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随着特朗普政府在TPP这一问题上“群主退群”,TPP的剩余11个成员国面临着下一步怎么办的重要问题。因此,TPP成员国邀请中国参与美国退出后的成员国会议并力劝中国加入TPP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美国之所以退出TPP并不是这一“经济北约”无法像“经济岛链”一般锁住中国,而是因为TPP成本太大、副作用太强、搭便车人太多,致使美国不堪重负而最终放弃。中国又怎么可能沿袭TPP排斥中国的老规则,自己为自己带上锁链呢?后TPP时代又将谁主沉浮美国宣布退出TPP后,“大势已去”的TPP或将进入“后TPP时代”。就在特朗普正式下令美国退出TPP后,几个月前还发起针对中国、中资机构和华人“歇斯底里”攻击的澳大利亚迅速上演“变脸”戏法,立即公开表态希望TPP能吸引中国参与,令人瞠目结舌。此时澳大利亚等国希望中国加入TPP,主要是其在TPP上投入太多,美国退出后损失惨重,要求中国来继续“撑门面”符合其国家利益。然而,加入TPP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吗?我们不能忘了,TPP这一美国打造的围堵中国的“经济岛链”,一直是西方世界用来遏制中国发展的重要战略工具。TPP旨在设立一个排除中国在外、更为高标准的贸易体系,美国此前就一直借此指责中国的市场开放度不够,但事实上这一标准连美国自身都难以“够得着”。TPP对中国的威胁就在于,美国利用TPP可以从12个成员国市场上压缩中国商品的份额,甚至将中国商品排挤出去,这将对我国的贸易公平产生严峻挑战。TPP对中国带来的更多是战略挤压,尤其是在中国积极开展产业升级并推动“一带一路”战略时,TPP是作为“经济北约”用来对抗中国而出现的。即使如今美国告别了TPP,TPP的成员国也尚未就中国加入达成一致意见,尤其是原本寄希望借助TPP巩固美日同盟、压缩中国发展空间的日本,势必极力反对,中国又何必多费口舌。更何况,TPP的文本目前已经确定,经过多年谈判的各成员国早已在高标准自贸协定谈判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不仅是中国加入谈判以争取利益的空间被大幅压缩,尚无高标准自贸协定谈判经验的中国很有可能面临11个成员国的“攻守同盟”。最重要的是,中国本身并不具备领导TPP的能力,或者说是失去了美国的TPP已经“毫无意义”。即便是中国加入了,TPP各成员国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依旧会是一种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而作为美国应对中国的经济工具,TPP如果不大幅修改,中国绝无可能加入;如果大幅修改,中国其实也没必要加入。与其贸然加入TPP,中国倒不如借此机会去“取取经”。2013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协议正式提出,东盟10国和包括澳大利亚、中国、印度、日本、新西兰和韩国在内的地区贸易伙伴正在进行谈判。这一各参与方更为平等的协议早就被视为TPP的升级替代品。中国加入TPP会影响RCEP谈判进展,倒不如借此机会加快推动RCEP谈判,使其成为“后TPP时代”的“接班人”。亚太贸易格局面临重构目前,除TPP外,正在谈判中的两个涉及亚太地区的自由贸易协定也备受关注。一个是由东盟发起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另一个是由APEC牵头的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繁多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和TPP向中国抛来的橄榄枝,充分印证了亚太地区强劲的经济实力和中国对亚太地区经贸合作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未来,随着更加完善的自由贸易协定签署,亚太地区的贸易格局势必面临重构。TPP骑虎难下之时,RCEP迅速成为国际社会看好的热点。2017年2月27日,美国退出TPP后的首轮RCEP谈判在日本神户举行,共有16个参与国的约700名谈判官员参与了本轮谈判。虽然RCEP谈判并未达成新的协议,但目前普遍认为RCEP将取代TPP成为亚太地区最重要的贸易框架。毕竟,相比于TPP严苛到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的贸易标准,RCEP对环保、劳工、知识产权等要求更为宽松,更有利于调和协定内各成员国的利益纠葛。当前,中国针对TPP协定的态度尚不明朗,但已经在RCEP谈判上多次释放希望早日完成谈判的积极信号。毕竟,在“10+6”的大框架下,日本、韩国、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和中国的共同参与将带来不逊于TPP的贸易活力。而RCEP相比于TPP也不存在明显的“主导者”和“针对方”,各参与国更为平等。尤其是在澳大利亚、日本等发达国家与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利益诉求存在巨大差异的RCEP内部,时刻需要进行博弈,并不存在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领导者”,这就比“美国第一”的TPP更能调和不同国家的利益诉求。可以说,亚太地区贸易机制的构建,本就应该从推动亚太地区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最终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角度出发。由于历史原因和域外国家的涉足,亚太地区经济和贸易框架机制交错复杂,一体化进程面临诸多困难。此次美国退出TPP,恰恰为亚太地区贸易格局建立带来了新的契机,区域内国家完全可以从自身利益出发,探索出既符合国家利益又有助于实现区域一体化进程的新方案。TPP之后,RCEP、FTAAP等众多区域贸易合作和数不清的双边贸易协定都是亚太地区各国对经贸合作的制度探索。中国作为一个在亚太地区举足轻重的经济体和地区性大国,保持战略定力,汲取经验教训,更好地致力于构建平等互利的亚太地区贸易格局和制度,方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