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KrnK6Hz8 finance.huanqiu.comarticle马灵丽 在时空中穿梭的自由精灵/e3pmh1hmp/e3pmh28kq201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国画系的马灵丽,同年参加了今日美术馆“富隆杯”当代艺术院校大学生年度提名展并获得金奖,次年又摘得“凯撒新星”2013今日美术馆大学生提名展的金奖,并且用获得的奖金让自己在北京安顿下来,沉浸到创作之中。相比于其他刚走出校园的艺术学生,马灵丽无疑是一个幸运儿,贫困、焦虑、迷茫与不安都不曾在这个89年出生的姑娘生活中逗留。在这背后得益于她自身对艺术创作的敏锐感知和纯粹的理性思考,她就像一位时间与空间的自由精灵创造着自己喜爱的事物。马灵丽从小学习画画,到大学时开始学习国画。最初她对传统绘画的印象是古代大师们所画的远山近水、亭台楼榭或花鸟牡丹等题材内容,当然更是会如同所有学习者一般抱着一本高清绘画图册开始反复临摹,学习“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以达到“气韵生动”的最高标准。我们怀揣敬畏之情体味水墨山水中的幽深意境,披图所对,找寻那“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虽有金石之乐,珪璋之琛,岂能仿佛之哉”的快感,但千年前悠远飘渺的故事已离我们的生活去之甚远。中国画中的崇古传统在代际更迭之间不断延续,有大家遗风是画家们的追求,但又难以逾越宋元的高峰,加之以西方现当代艺术的涌入,传统水墨的发展曾一度陷入困境之中。而此后中国传统水墨在全球化多元的语境下,以多样的途径实现现代转型。抽象水墨、实验水墨、新水墨等诸多概念被不断提出,以消解传统惯性的束缚,开拓笔墨的表现维度,为年轻艺术家的创作打开一条自由创作的通道。那个时候马灵丽在四川美院读大三,也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她在校园里就逐渐开始了自己的绘画实验。毕业作品《时间写的诗》是马灵丽不断探索的结果,利用光影效果将传统二维的绢本作品拓展到空间三维结构中形成一组绘画装置。马灵丽将一块绢绷在黑色画框上,用不透明的胶将绢的缝隙堵住,在前面画上事物并在背面画上与之相关联的事物,通过电筒的照射,画面背后的内容投影在墙壁上,绢上的图案与墙上的投影构成前后、实虚、光影的对照结构,阐发无限的联想。前景是一片草地,墙上的投影是一株树;前景是几株树木,墙上的投影则是几多云;前景是一座小镇,墙上的投影是一位头戴礼帽的男子的身影;前景是一片蓝天白云,墙上的投影则是兰波的《长夜》,时间流淌,事物变换后留下的诗篇,诉说着前世今生。她的作品完全打破了传统山水画平远、高远、深远的空间表现,注入光影的介质后营造出别样的空间。“我的工作台很大,从早上坐在这里画画直到傍晚太阳落山我都可以看到太阳光线的转动,停留在每个位置上的样子。”从早期利用电筒或展厅投射灯的灯光配合作品到现在对自然光的喜爱,马灵丽对光影的追逐从未停止。马灵丽的创作材料是延续千年的笔墨纸砚,但她没有在宣纸上皴擦山水、勾染花鸟,而是不守本分地画了一只躺着的死鸟和它站立的影子(《他的梦想》 绢本设色 2013),或是利用光线在墙上投射了一群飞鸟的样子(《长夜5》 绘画卷本装置 2012)。在诸多评论中即会看到这类语言:“在马灵丽的作品里,我们看到了作品从平面到空间的变化,增加了观者的视觉层次感。它们更多是传递一种新的设想,对创造力的关注多于技巧。这一点本身就很‘当代’。所以我们在她的画里感到又虚又实,又古又今,又中又西……是综合性与多面性的结合”、“中西融合”、“东方材料下的西方语境式的表达”等是诸多艺评对她的描述。艺术史家们致力于梳理现象与史实,将其归类划分对比研究,中西方艺术的区别曾一度是学术研究探讨的热潮,但作为艺术创作最忌讳的莫过于划定边界,这意味着固守自封,创作生命力的衰退。“笔墨只是我习惯的绘画方式,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在光影、空间呈现形式的探索上。”马灵丽的作品从最初呈现即表现出强烈的直观性、个体性和创造力。2013年的作品《观》共描绘了两组图像:一组是一只鸟每间隔30°视角的特写,共计12幅,以白色线条勾勒形体;另一组是人在走动过程中双脚不同位置的静止状态,共计12幅,用色彩敷色渲染出。两组绘画在展示台上交错间隔排列,观赏者在移步观赏的时候,因为鸟的角度变化竟有了旋转的感觉,而观者的脚步就如同随着画面上的脚步行走。在这幅作品中动与静、整体与局部、作品与观者等诸多相悖相生的感念被组建建构在一起,完成了多层次的实验与表述。马灵丽的作品总是在不断的打破常规带给观者惊喜之余的背后透露出理性哲思。一个感性的念头和一段理想的思考2011年马灵丽在准备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系研究生考试的过程中,曾深入地研究西方艺术史,这让她结识了对其思想和创作都非常有影响的雷尼·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一位比利时的超现实主义画家。马格利特以其生硬、冷静和精确的绘画风格,以及“反绘画”的意志,不断通过各种物品的冲突改变我们对习以为常的东西的认知。同样,马灵丽的作品也流露出这样的特质,正如她所言:“艺术家就像是一个敲门人,提醒大家注意,并且把人们忽视的世界用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例如2015年的绢本绘画装置《白马非马》,以三联框的方式呈现,每个框内只有部分马的身体,整体组合后马的形体被拉长,并且用剪切和拼贴的方式将整体的马分割成条块状。她关注的不是在平面上如何精确地展现一匹马的雄强矫健之姿,而是力图呈现马在空间内行进的运动过程。绢本设色的作品《1965-1》向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在1965年完成的事件作品《如何向死兔子解释图画》致敬,但马灵丽将博伊斯和兔子的位置互换,前景实像是一只兔子后面则是博伊斯的影子,以兔子为主体完成对博伊斯解释图画的反映,如同为1965年的行为事件做一次了结。“创作之初是一个感性的念头,但是创作时需要不断地理性思索”,“我每一件作品的完成都有一个复杂的过程,绘画是其中的一部分,裁剪、打乱、粘贴再次拼接,很像是游戏,一层层关卡,精密的环环相扣,直到作品完成……”马灵丽对空间、光影的探索浓缩到盒子内,反复实验着前景亚克力板上粘贴的图案与后面绢本内容的组合、前景图案在绢上投影的角度等细节,边框的尺寸都要自己设计,纯然是一场科学实验。所以在马灵丽的作品中我们看不到感情的起伏或情绪的宣泄,而是冷静的理智。作品《宇宙》,她在绢上以浅色画了一顶礼帽,前面悬置一定真实的礼帽,画面上出现帽子的影子,物体、影子和物的概念图像,清晰阐释了柏拉图的哲学理论“理念世界的绝对真实”。她以“竹屋”为灵感的作品,用各不相同的竹子排列组合成几何图形,三角形与方形上下交错重叠构制空间的层次感,凝练出竹屋的分割和光影穿梭的样貌。保持对生活的敏感度艺术家和大众最主要的一个区别在于对生活的敏感度,面对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艺术家用他敏锐的感知捕捉到微妙的气息,用艺术的方式实现语言的转换呈现一个宇宙的感觉。无疑,马灵丽是一个有敏锐触觉的人,她总会捕捉到新的点用在创作中。她的灵感大多来源于生活的积累,静谧的观察,冷静的思考,时间的沉积都促成了一次次优秀的创作。她喜欢电影,有空闲的时间就会看电影,有时候甚至打开一部电影作为自己画画时的背景音,影像里的时空、剪辑,断裂又连续的画面令她着迷。“一场电影中导演是主角统筹一切,感觉我自己的创作也像一位电影导演思虑各个方面,完成后的满足感也极大的吸引着我。”2014年马灵丽和Armani跨界合作以黑曜石系列为灵感创作了绘画装置《绒》,以白、蓝、黑三色复原了对黑曜石生产小岛的视觉色彩的印象,而用羽毛这一材质重制浪花的形态。此前她也曾和速写跨界合作用羊毛创作作品。马灵丽在各类元素之间自由穿梭,喜欢尝试有感觉的新鲜事物。“我喜欢玩,一定要出去玩,旅游是非常喜欢的事情,每次出去都会到美术馆和博物馆看展览,还会去感受自然风光,这些都会成为创作的灵感。”潜水回来后就画了一条鲸鱼的她很自如地掌握自身的天平,光与影、动与静、感性与理性等诸多二元对立的元素平衡得恰到好处。1518134700000环球网版权作品,未经书面授权,严禁转载或镜像,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责编:陶文冬环球网151813470000011[]//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8/0214/20180214080636728.jpg
201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国画系的马灵丽,同年参加了今日美术馆“富隆杯”当代艺术院校大学生年度提名展并获得金奖,次年又摘得“凯撒新星”2013今日美术馆大学生提名展的金奖,并且用获得的奖金让自己在北京安顿下来,沉浸到创作之中。相比于其他刚走出校园的艺术学生,马灵丽无疑是一个幸运儿,贫困、焦虑、迷茫与不安都不曾在这个89年出生的姑娘生活中逗留。在这背后得益于她自身对艺术创作的敏锐感知和纯粹的理性思考,她就像一位时间与空间的自由精灵创造着自己喜爱的事物。马灵丽从小学习画画,到大学时开始学习国画。最初她对传统绘画的印象是古代大师们所画的远山近水、亭台楼榭或花鸟牡丹等题材内容,当然更是会如同所有学习者一般抱着一本高清绘画图册开始反复临摹,学习“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以达到“气韵生动”的最高标准。我们怀揣敬畏之情体味水墨山水中的幽深意境,披图所对,找寻那“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虽有金石之乐,珪璋之琛,岂能仿佛之哉”的快感,但千年前悠远飘渺的故事已离我们的生活去之甚远。中国画中的崇古传统在代际更迭之间不断延续,有大家遗风是画家们的追求,但又难以逾越宋元的高峰,加之以西方现当代艺术的涌入,传统水墨的发展曾一度陷入困境之中。而此后中国传统水墨在全球化多元的语境下,以多样的途径实现现代转型。抽象水墨、实验水墨、新水墨等诸多概念被不断提出,以消解传统惯性的束缚,开拓笔墨的表现维度,为年轻艺术家的创作打开一条自由创作的通道。那个时候马灵丽在四川美院读大三,也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她在校园里就逐渐开始了自己的绘画实验。毕业作品《时间写的诗》是马灵丽不断探索的结果,利用光影效果将传统二维的绢本作品拓展到空间三维结构中形成一组绘画装置。马灵丽将一块绢绷在黑色画框上,用不透明的胶将绢的缝隙堵住,在前面画上事物并在背面画上与之相关联的事物,通过电筒的照射,画面背后的内容投影在墙壁上,绢上的图案与墙上的投影构成前后、实虚、光影的对照结构,阐发无限的联想。前景是一片草地,墙上的投影是一株树;前景是几株树木,墙上的投影则是几多云;前景是一座小镇,墙上的投影是一位头戴礼帽的男子的身影;前景是一片蓝天白云,墙上的投影则是兰波的《长夜》,时间流淌,事物变换后留下的诗篇,诉说着前世今生。她的作品完全打破了传统山水画平远、高远、深远的空间表现,注入光影的介质后营造出别样的空间。“我的工作台很大,从早上坐在这里画画直到傍晚太阳落山我都可以看到太阳光线的转动,停留在每个位置上的样子。”从早期利用电筒或展厅投射灯的灯光配合作品到现在对自然光的喜爱,马灵丽对光影的追逐从未停止。马灵丽的创作材料是延续千年的笔墨纸砚,但她没有在宣纸上皴擦山水、勾染花鸟,而是不守本分地画了一只躺着的死鸟和它站立的影子(《他的梦想》 绢本设色 2013),或是利用光线在墙上投射了一群飞鸟的样子(《长夜5》 绘画卷本装置 2012)。在诸多评论中即会看到这类语言:“在马灵丽的作品里,我们看到了作品从平面到空间的变化,增加了观者的视觉层次感。它们更多是传递一种新的设想,对创造力的关注多于技巧。这一点本身就很‘当代’。所以我们在她的画里感到又虚又实,又古又今,又中又西……是综合性与多面性的结合”、“中西融合”、“东方材料下的西方语境式的表达”等是诸多艺评对她的描述。艺术史家们致力于梳理现象与史实,将其归类划分对比研究,中西方艺术的区别曾一度是学术研究探讨的热潮,但作为艺术创作最忌讳的莫过于划定边界,这意味着固守自封,创作生命力的衰退。“笔墨只是我习惯的绘画方式,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在光影、空间呈现形式的探索上。”马灵丽的作品从最初呈现即表现出强烈的直观性、个体性和创造力。2013年的作品《观》共描绘了两组图像:一组是一只鸟每间隔30°视角的特写,共计12幅,以白色线条勾勒形体;另一组是人在走动过程中双脚不同位置的静止状态,共计12幅,用色彩敷色渲染出。两组绘画在展示台上交错间隔排列,观赏者在移步观赏的时候,因为鸟的角度变化竟有了旋转的感觉,而观者的脚步就如同随着画面上的脚步行走。在这幅作品中动与静、整体与局部、作品与观者等诸多相悖相生的感念被组建建构在一起,完成了多层次的实验与表述。马灵丽的作品总是在不断的打破常规带给观者惊喜之余的背后透露出理性哲思。一个感性的念头和一段理想的思考2011年马灵丽在准备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系研究生考试的过程中,曾深入地研究西方艺术史,这让她结识了对其思想和创作都非常有影响的雷尼·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一位比利时的超现实主义画家。马格利特以其生硬、冷静和精确的绘画风格,以及“反绘画”的意志,不断通过各种物品的冲突改变我们对习以为常的东西的认知。同样,马灵丽的作品也流露出这样的特质,正如她所言:“艺术家就像是一个敲门人,提醒大家注意,并且把人们忽视的世界用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例如2015年的绢本绘画装置《白马非马》,以三联框的方式呈现,每个框内只有部分马的身体,整体组合后马的形体被拉长,并且用剪切和拼贴的方式将整体的马分割成条块状。她关注的不是在平面上如何精确地展现一匹马的雄强矫健之姿,而是力图呈现马在空间内行进的运动过程。绢本设色的作品《1965-1》向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在1965年完成的事件作品《如何向死兔子解释图画》致敬,但马灵丽将博伊斯和兔子的位置互换,前景实像是一只兔子后面则是博伊斯的影子,以兔子为主体完成对博伊斯解释图画的反映,如同为1965年的行为事件做一次了结。“创作之初是一个感性的念头,但是创作时需要不断地理性思索”,“我每一件作品的完成都有一个复杂的过程,绘画是其中的一部分,裁剪、打乱、粘贴再次拼接,很像是游戏,一层层关卡,精密的环环相扣,直到作品完成……”马灵丽对空间、光影的探索浓缩到盒子内,反复实验着前景亚克力板上粘贴的图案与后面绢本内容的组合、前景图案在绢上投影的角度等细节,边框的尺寸都要自己设计,纯然是一场科学实验。所以在马灵丽的作品中我们看不到感情的起伏或情绪的宣泄,而是冷静的理智。作品《宇宙》,她在绢上以浅色画了一顶礼帽,前面悬置一定真实的礼帽,画面上出现帽子的影子,物体、影子和物的概念图像,清晰阐释了柏拉图的哲学理论“理念世界的绝对真实”。她以“竹屋”为灵感的作品,用各不相同的竹子排列组合成几何图形,三角形与方形上下交错重叠构制空间的层次感,凝练出竹屋的分割和光影穿梭的样貌。保持对生活的敏感度艺术家和大众最主要的一个区别在于对生活的敏感度,面对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物,艺术家用他敏锐的感知捕捉到微妙的气息,用艺术的方式实现语言的转换呈现一个宇宙的感觉。无疑,马灵丽是一个有敏锐触觉的人,她总会捕捉到新的点用在创作中。她的灵感大多来源于生活的积累,静谧的观察,冷静的思考,时间的沉积都促成了一次次优秀的创作。她喜欢电影,有空闲的时间就会看电影,有时候甚至打开一部电影作为自己画画时的背景音,影像里的时空、剪辑,断裂又连续的画面令她着迷。“一场电影中导演是主角统筹一切,感觉我自己的创作也像一位电影导演思虑各个方面,完成后的满足感也极大的吸引着我。”2014年马灵丽和Armani跨界合作以黑曜石系列为灵感创作了绘画装置《绒》,以白、蓝、黑三色复原了对黑曜石生产小岛的视觉色彩的印象,而用羽毛这一材质重制浪花的形态。此前她也曾和速写跨界合作用羊毛创作作品。马灵丽在各类元素之间自由穿梭,喜欢尝试有感觉的新鲜事物。“我喜欢玩,一定要出去玩,旅游是非常喜欢的事情,每次出去都会到美术馆和博物馆看展览,还会去感受自然风光,这些都会成为创作的灵感。”潜水回来后就画了一条鲸鱼的她很自如地掌握自身的天平,光与影、动与静、感性与理性等诸多二元对立的元素平衡得恰到好处。